关雨欣神情恍惚,魂儿不知飞到哪里去了,完全没听清林重在说什么。
“老板,我要回家啦。”
吴陶陶打了个呵欠,挥手跟关雨欣告别:“明天见哦,不,今天上午见。”
“回家?”
关雨欣茫然无神的双眼终于找回了焦点,一把抓住吴陶陶的手:“你别回去了,就在我家睡吧。”
吴陶陶眨了眨眼睛,视线在关雨欣和林重之间来回打转,迟疑道:“如果我留下来,不会打扰您们么?”
关雨欣的脸登时又红了。
“让你留下就留下,哪来的那么多废话。”关雨欣恼羞成怒道。
说完,她逃也似的跑进卧室,“砰”的一声把门关上。
林重与吴陶陶面面相觑,终于发现了关雨欣的不对劲。
突然和林重单独相处,吴陶陶感觉浑身不自在,十根手指下意识纠缠在一起,嗫嚅道:“林哥,老板她怎么了?”
实际上,吴陶陶的年纪比林重还要大两岁,但是彼此身份的差距,使吴陶陶不敢随便乱喊。
“不清楚。”
林重同样满头雾水。
“好吧,假如没其他事,那我去睡觉了。”
吴陶陶小心翼翼地朝林重挥了挥手,讨好道:“林哥,晚安。”
林重淡淡一笑:“晚安。”
转眼间,客厅内便只剩下林重一人。
他思索片刻,走到关雨欣的卧室外面,抬手准备敲门。
可是,当手指快要碰到房门时,他又改变了主意,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。
清晨六点。
和衣而卧的林重准时从入定中苏醒。
他推开窗户,一跃而出。
此时天光微亮,整座城市都处于沉睡之中,街上行人稀少,只有一些商店在进行营业前的准备。
林重漫步徐行,呼吸着清新而寒冷的空气,久违的静下心来,用普通人的角度,观察着世间百态。
他看到了忙于应酬、醉卧街头的白领,无家可归、缩在墙角的流浪汉,满脸疲惫、脸色苍白的夜班工人。
生容易,活容易,生活不容易。
林重心底生出别样的感悟。
走了约莫半个小时,穿过两个街区,他终于到达目的地。
这是一个公园,占地极广,绿树成荫,由于时辰尚早,公园里没几个人,只有一些退休的老头儿在晨练。
林重专门找了个偏僻的角落,拉开架势,开始修炼龙虎太极桩功。
之所以不在别墅里练,是因为如今他有伤在身,无法自如控制内息,修炼时动静太大,容易把熟睡的关雨欣吵醒。
林重面朝东方,深深地吸了口气,又缓缓吐出。
一呼一吸间,雷鸣自体内而生。
“轰隆隆!”
连绵不绝的雷音一阵高于一阵,在寂静的公园里远远传开。
林重体表宽松的练功服逐渐像充了气一样鼓荡而起,肌肤由古铜转为银黑,又从银黑转为淡金,整个人看上去宛若纯金铸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