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连着半个月,京中不少人请吃酒,都是孩子考上了进士,举家同庆。
人家上门给程弯弯道贺过,她自然也得拎着贺礼登门,这半个月,就在吃席喝酒中过去了。
半个月的假期一结束,赵四蛋和虞瞻就要正式走马上任了,一个在翰林院,一个在光禄寺,都是新晋的小官,没有入殿上奏的资格,需在殿外站着听别人上奏,听两三年的朝政,才有资格位列文武百官,参与朝政大事。
虞瞻的事情安定下来后,陆映雪就开始物色京城的宅院了。
她这几年在大河镇开酒铺,确实是赚了些钱,但也没赚那么多,手上有几千两,想买大院子买不起,看来看去,最后在京城城西那边买了个二进的清净小院,足够母子三人住,以后虞瞻娶了媳妇儿也住的开。
陆映雪母子三人搬出去之后,大宅院少了个叽叽喳喳的人,一下子就清静下来了。
而与此同时,萧秦大学堂也筹备的差不多了。
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招生,大学堂第一批的学员达到了五十四人,其中自愿报名的平民秀才十二名,被强势邀请的举人一名,也就是大河学堂的彭望,另有四十一名都是朝中大臣家不太成器的顽劣公子哥和少爷,而这四十一人之中,绝大部分都来自于一二等勋贵及一二品官员之家,是普通人绝对不敢招惹的对象。
五月初十,萧秦大学堂正式开学。
程弯弯被秦王重金聘请为阿萨布国语言先生,自然要在第一天亮相。
她穿着一身方便一些的衣衫,素衣素钗,打扮的很是简约,甚至连丫环都没带,让顾冰赶车送她到地方之后,她下车独自一人走进大学堂。
这萧秦大学堂有些模拟女子学堂,进去后也是一个大广场,因为开学,广场还特意装点了一番,四处透着文人最喜欢的那种雅趣雅风。
“穗夫人来了。”
一群先生连忙过来见礼,他们中有国子监的大儒,有鸿胪寺的小官,也有民间请来的先生。
“请容下官自我介绍一下,老朽是国子监博士,暂任学堂副山长一职。”陶博士咳了咳道,“为何说是暂任呢,因为老朽也不知能在这里待多久。”
其余的大儒先生们一个个露出苦瓜脸。
这一届学生的名单他们都看过了,不是将军的儿子,就是伯侯之子,还有什么大学士太师家的公子……这些少年哥儿要是成器,早就通过会试成为朝官了,这么多年一次一次参加科举,却每次都落榜,可想而知有多么的顽劣不堪。
教这么一群学生,他们不仅会掉头发,更会短命!
程弯弯笑了笑,开口道:“师者,传道授业解惑也,我们做好我们该做的就好。”
她上辈子的职业和老师没有半毛钱关系,这辈子倒是教过不少人,有自家的孩子们,有鸿胪寺的官员们,更有女子学堂的那些女孩子们……在她看来,没有不听话的学生,只有不会教的老师,不能因为学生身份特殊,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。
她既然答应了秦王,那么,就一定会履行自己的职责。
“穗夫人说得好!”秦王摇着扇子走来,“本王请你们来,是让你们教习,只管把你们的知识教给他们就好,他们要是不听,那就是跟本王唱反调,看本王怎么收拾他们。”
那些民间夫子纷纷松了一口气,有秦王当靠山,想来那些学生不敢造次。
只有陶博士默默地垂下眼帘,他在国子监给皇子们上过课,他们这些老师还有皇上皇后当靠山呢,皇子们还不是反了天,都不知道有多少夫子被气得吐血,哭着求皇上调到御书房去整理史书……
“还有一个时辰正式开学,我们先去屋子里坐一会。”秦王咳了咳,“我身为山长,第一个发言,陶博士是副山长,也得发言,穗夫人……”
程弯弯忙道:“我只是夫子而已,做个自我介绍就好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