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水芹直接说了事情的经过。
原本激动不已的傻根娘,神情慢慢的就冷静下来。
她张口问道:“也就是说,如果不是你提前和胡掌柜合作,这一千两银子该是大山娘赚?”
“赵婶子那么厉害,手上那么多赚钱的生意,何必盯着这一个生意呢?”孙水芹理直气壮的道,“总不能因为她卖衣服,旁人就不能卖吧!这件事赵婶子已经知道了,我也算是过了明路,这钱我会拿去买一个铺子,以后我和傻根去城里做生意,不比去肥皂工坊上工强一些吗?”
傻根娘看向儿子:“大山娘具体咋说的?”
“赵婶子很生气。”赵傻根不记得程弯弯说了什么,只记得自己感受到的情绪,“孔绣娘更生气,和水芹断绝了师徒关系,还有二狗媳妇也气的不轻……总之大家都很生气。”
“哎呀糟了!”傻根娘一把松开手里的银票,“大山娘从来不生气的人,咋就生气了,完了完了,咱家是不是把大山娘给得罪了!得罪了大山娘,就是得罪了里正,就是得罪了大半个大河村的人,咱们家还咋在大河村过日子!”
孙水芹一脸不敢相信,她婆婆竟然宁可不要钱,都害怕得罪赵婶子!
一个六品安人而已,有这么可怕吗?
“娘,一千两银子可以在城里买个院子,足够咱们一家人住,还能做生意。”她深吸一口气开口,“以后咱们就再也不回来了,不需要顾忌村里人的目光!”
“你胡说八道些啥子!”傻根爹赵友贵从门口走进来,声音里透着怒意,“我们赵家祖上十八代就住在大河村,你说搬走就搬走,你说再也不回来就不回来,咱们赵家啥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媳妇做主了!”
孙水芹据理力争:“住在村里有什么好,种地赚不到钱,去肥皂工坊打工也赚不了多少,为什么不能搬到城里去做生意,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让咱们家的生活越来越好,我有什么错?”
“唉哟你这个丧门星,你还嘴硬,行行行,你没错,是我错了,我当初就不该答应傻根娶你进门!”傻根娘拍着大腿嚎起来,“你自己缺德就算了,还拉上我们一家人,我们是造了什么孽哦。大山娘为大河村尽心尽力,她赚钱是她应该的,你凭啥截胡,凭你大着肚子大山娘不敢骂你打你吗?不行,我先代替大山娘教训你一顿再说!”
傻根娘抄起一根木柴就要抽。
赵傻根连忙冲过去,将自己媳妇儿护在了身后。
外面围观的人也赶紧过来劝架。
“怀着身子呢,小心早产了。”
“有啥事坐下来好好说,一家人打架像什么样子。”
“傻根媳妇一向乖乖巧巧的,这到底是发生啥事了?”
村民们进来打听消息,一些人是真的关心,另一部分人纯属吃瓜群众,门口围了一堆人。
傻根娘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:“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来收棉花的胡掌柜,最近城里卖死贵的那衣服,就是胡掌柜用我们大河村的棉花做成的。他做的那衣服,大山娘也在做,大山娘的衣服还没开始卖,胡掌柜就已经卖了几千几万件了,大山娘的货全砸在手上了!”
“就是傻根娶进门的丧门星给胡掌柜泄密,胡掌柜才来咱们村收棉花,要不是这个丧门星,大山娘哪会吃这么大的亏!哎哟喂,你们都别拦着我,我得好好教训一顿这个天高地厚的小贱人!”
村里人面面相觑。
本来是吃别人的瓜,怎么感觉,这事儿好像跟他们也有关系?
如果他们没有卖棉花给胡掌柜,胡掌柜就没有棉花做衣裳,更不可能抢走大山娘的生意。
哎呀,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山娘啊,得罪了大山娘,大河村就没指望啦!
“不行,得赶紧去找大山娘赔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