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县令在大河村逗留多日,也该走了,他叮嘱了儿子几句,和里正又私聊了一些,这才恋恋不舍离开了。
吴慧娘从屋子里取出两个二两的银子,分别递给两位读圣旨的小哥,两位传令兵谢过之后,上马离去。
吴大人则是带着官差去煤山那边看情况。
这些人一走,大河村就热闹起来了。
整个院子,全都是京城赏赐的华贵精美之物,众人的眼睛都不够用了,一边看一边赞叹。
“这一箱子黄金太闪眼睛了,老婆子我活了六十多年,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金子。”
“何止呀,你看这箱子全是玉器首饰,玉镯子就有十几个,还有耳坠簪子,比城里金器铺子卖的好看多了。”
“大山娘现在可是七品孺人,跟县令大人一个品级,用的东西当然要好一些。”
“那这个土坯房子也配不上七品孺人的身份了呀,是不是得重新再盖个房子?”
“……”
“行了,都别胡说八道了。”赵老太太走过来,将那些想摸又不敢摸的手打开,“大山二狗三牛四蛋,快把这些东西都收到屋子里去,小心太阳晒坏了。”
所有东西都被搬进屋子里放好,那枚小小的印章则被吴慧娘拿着送到了程弯弯房里。
她的床上放了一张小桌子,桌子上正好铺开了纸,她将印章在纸上试了一下,“穗孺人印”四个字方方正正印在纸上,看起来还挺有气势。
程弯弯将印章妥善收好。
虽然七品孺人也算不得什么,但她是从九品连升上来的,男子立功连升品级不稀奇,但本朝能连升品级的女子,基本上没有。
她这个穗孺人,应该也在京城朝廷有了那么一丢丢的名声。
再加上她现在有了印章,就等于是有了一层保护伞,短时间内,应该不会再有人像贺炎这般来大河村找麻烦了。
她的目的达到了。
程弯弯的“病”,就这么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了。
吴大人上任后,第一件事就是招工盖房子,一是煤山办公的房子,二是官差们居住的宿舍,都是青砖瓦房,从城里运来的十几万青砖和瓦片摆放在空地上,上百个汉子同时开工。
吴大人开出的工钱比肥皂工坊高一些,一天四十文钱,早来晚归,中午不休息,他希望尽快将房子盖成,不然总得住在村民家中,很是不方便。
程弯弯家中也忙碌起来。
春天一来,她要做的事情就太多了。
首先是藕塘,先要沤肥,接着,要把山上野塘里的藕种全部挖出来种下去,为了掩人耳目,她还得亲自劳作,时不时从商城里买一些藕种出来种下去,两百亩的藕塘都要种满,很是花了一段时间。
与此同时,是种植棉花,这是她去年就计划好了的事情,原先是打算空出十亩地来种植棉花,但现在么,朝廷一连赏赐了二百亩良田,可以直接用来种植棉花,头一年种,多种一些,这是良好的经济作物,能赚不少钱。
不过种棉花并不简单,需要先育苗,而育苗之前,要请铁匠做一个营养钵制土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