斗酒僧叹了一口气:“今道,他虽然体内生机已绝,但毕竟是大宗师的底子,也不至于马上毙命。
“师父!”黄衫女惊呼一声,急忙跑到他身侧将他扶了起来,感觉到他身体冰凉,脉细似有还无,不由得悲从心来。
黄裳并没有理她,直勾勾地望着那蒙面人,继续说道:“他的似乎是逍遥派的路子。”
另一边盘坐调息的王重阳点了点头,附和道:“不错,刚刚他的护体真气似乎是北冥神功。”
“兼负少林寺、逍遥派两派之长,难道你是……”斗酒僧忽然想起一人来。
那人解下头上的黑巾,幽幽叹了一口气:“之所以隐藏身份,只不过是不想连累其他相关之人,没想到还是被你们认了出来。”
众人这才注意到他那澄亮的光头和满脸的白须,心想难怪他蒙面要将头发都包起来,原来是掩饰自己和尚的身份。
黄衫女这时已经认出了对方身份,不禁又惊又怒:“扫地僧原来是你!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扫地僧双手合十,脸色却无比苍白,他转瞬之间重创三位大宗师,尽管是偷袭,可是要伤大宗师又谈何容易,刚刚三击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功力。
当然大宗师毕竟是大宗师,与一般高手有着鸿沟般的差距,哪怕现在处于最虚弱状态,但就算在场中其他人想上去趁火打劫,也绝非其对手。
黄衫女怒斥道:“枉我以前当你是得道高僧,没想到你只是个暗中偷袭的卑鄙小人。”
“女施主教训得是。”扫地僧并没有辩解,望向斗酒僧等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歉疚。
一旁的沂王哈哈笑道:“你又知道些什么,此番并非江湖比武,大师身负国仇家恨,这次可谓是唯一的机会,他必须要一击必中,自然顾不得其他。”
“国仇家恨?”赵构不禁恨得牙痒痒,原本这次胜券在握,眼看着要将沂王一党一网打尽,结果忽然冒出个扫地僧让形势陡然逆转,关键是他最倚重的两位大宗师全都身受重伤,性命都未必保得住,自然没法继续出力,哪能不问清楚,“你又是哪个几百年前的落魄皇族?”
因为慕容博之前的可笑动机,赵构原本只是随口一问,没想到反而勾动了扫地僧的情绪。
“原本我也不想多说什么,只不过若是什么都不说明白,未免辜负了父亲百年来的心血,也不能让列祖列宗含笑九泉,”扫地僧原本平和的眼神忽然燃起了几分仇恨的光芒,“陈桥兵变,黄袍加身,你们姓赵的皇位是怎么来的还记得么?”
赵构脸色一变:“你是柴家的人?”
扫地僧望向北方,眼神中充满了怀念:“当年睿武孝文皇帝英年早逝,因为前三子当年被后汉隐帝刘承祐所杀,只能由年纪尚幼的第四子继位,结果赵匡胤欺负他们孤儿寡母,来了个黄袍加身,篡夺了大周的江山。”
黄裳忽然心中一动:“你是纪王柴熙谨的后人?”他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追查昔日后周宗室的下落,柴宗训禅位之后被封为郑王,这一脉一直在朝廷监管之下;曹王柴熙让当年政变之日失踪,流落民间,前些年也查到了他们这一脉的下落,郭盛加入水泊梁山反宋失败后便隐居牛家村,恢复了当年后周太祖郭威的郭姓,郭靖是这一脉唯一的幸存;剩下的只有被潘美收养的纪王柴熙谨,以及被卢琰收养的蕲王柴熙诲两脉,一个个改名换姓,消失在了朝廷的视线之中。